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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对比法

〔释义〕 恩格斯说:“我觉得一个人物的性格不仅表现在他做什么;而且表现在他怎样做;从这方面看来,如果把各个人物用更加对立的方式区别得更鲜明些,剧本的思想内容是不会受到损害的。”《致斐·拉萨尔》在戏剧创作中,区别人物性格间对立、差异的最好方法是对比。不同人物,对同一人、同一事、同一物的不同态度、不同行动,产生了强烈的对比,使各自的性格更加鲜明、突出。这种艺术效果远比单纯地刻画某一人物给观众留下的印象深刻得多。正如俗话所说,“不见高山难显平地”,“没有黑,显不出白”。性格对比不但表现为几个人物性格之间的对比,也包括一个人物自身性格的对比。前者使不同人物在对比中各自性格更为鲜明,后者在于揭示人物性格的矛盾性和复杂性,使人物形象更丰满,更真实可信。

〔示例〕 (法)雨果:《欧那尼》

西班牙的国王卡洛、老公爵吕古梅和大盗欧那尼同时爱上了素儿小姐,各自采取了不同的求爱行动和方式。国王卡洛刚听说自己的祖父日尔曼皇帝逝世的消息,却在当夜乔装打扮,蒙首遮眉闯入素儿的卧室,用一袋钱、一把刀贿赂和威胁老保姆让他躲在壁柜里偷听欧那尼和素儿的情话;他冒充欧那尼,把素儿骗到街上,逼迫素儿嫁给自己,素儿拒绝,他便动手动脚;欧那尼要与他决斗,他又不敢。卡洛派兵追捕欧那尼,甚至包围城堡,闯到贵族家里威胁恫吓,并抢走了素儿小姐。可是,最后当他继位日耳曼皇帝的时候,却丢弃仇恨,赐给欧那尼爵位,钦定欧那尼与素儿结婚。

老公爵吕古梅年过60岁,老朽不堪,行将就木,却强迫侄女素儿嫁给自己。后来,他为维护家族的荣誉,又宁可牺牲生命,保护情敌欧那尼。最后,当欧那尼和素儿结婚时,他又不顾新婚夫妇的苦苦请求,用毒药杀害了这对情深意笃的恋人。

欧那尼的父亲原来是个贵族,被卡洛的父亲送上了断头台,从此,他沦为江洋大盗,到处寻找卡洛以报世仇。但当他面对卡洛时,却放走了仇人和情敌,宣称要与卡洛明枪交战,单独决斗。他爱素儿小姐,堂堂正正地追求她。他感激吕古梅的保护,并立下誓言,交给吕古梅索命的号角。最后,在索命者的威逼下履行誓言,与素儿一道饮毒自尽。

〔简析〕 该剧是运用性格对比技巧的突出例子。这里有人物间的鲜明对比:欧那尼与卡洛王,一个是江洋大盗,灵魂崇高,襟怀坦荡,爱情执着;一个是王权显赫,卑鄙暴戾,无耻好色,偷情下作。欧那尼与吕古梅,一个是风华少年,豪爽勇猛,却被官方追捕,贫困流落;一个是将死老夫,自私、贪婪,却高爵显贵,富冠全城。全剧三个人物交织在一起,相互映衬,在对比中使每个人物性格更加突出、醒目。

剧中的对比还包含着每个人物的自我“对比”。卡洛王本是一个荒唐无耻之徒,作了日耳曼皇帝之后,却表现出襟怀宏大,宽厚仁慈,反映了在一个人身上丑恶与崇高并存的特征,加强了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吕古梅本来自私好色,转而视荣誉高于一切,舍己救人,又转而嫉妒、残忍。人物自身前后的对比加深了性格的矛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