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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笔法

〔释义〕 漫画笔法是报告文学运用变形、比拟、象征等漫画式的白描手段,传神地勾勒出讽刺对象可笑或可憎的嘴脸,以寄寓讽刺的一种笔法。漫画笔法在具体运用时,要善于抓住对象愚蠢或丑恶灵魂的外部表征,作夸张性的形象勾勒,使其“情伪毕现”。同时,一定要分清不同的对象,掌握好分寸。

〔示例〕 新华社记者:《在被告席上》

……

在两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女法警押送下,一心想当“女皇”的野心家江青走进了法庭。今天,她身穿黑色上衣,脚着黑绒棉鞋,头发照旧梳得溜光,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色宽边眼镜,一举一动还保留着她惯有的那种矫揉造作的姿势。她还运用了当电影演员时的一点表演技巧,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抬着头,把脚步放得很慢,做出一副令人恶心的样子。她有时摇头晃脑,有时左顾右盼,以掩饰自己心头的不安。……

在十年动乱中诡计多端的张春桥,今天在法庭上一直歪着脑袋,不是歪到这边,就是歪到那边,始终没有摆正。他的两个嘴角向下撇着,两只眼睛左右斜视,还是群众形容的那副“奸臣像”。他坐的是被告席左侧的第一个座位。他多次把身子歪靠在椅背上,呆若木鸡,记者发现他虽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中式棉袄,还敞开着领口,但他的脸上一直在不停地冒汗。

姚文元坐在被告席上,哭丧着脸,发呆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审判台,始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态。……

从上海滩上“一步登天”的武斗司令王洪文,今天形容憔悴,明显地消瘦了,看上去身材也好像比过去矮小一些。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两只眼眨个不停,神情异常沮丧。

……

〔简析〕 公审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是举国关心、举世瞩目的重大事件,《在被告席上》及时地反映了第一天开庭时的情景。首先,作者善于体察读者的心理。对于两个反革命集团十名主犯招摇撞骗的过去,人们并不陌生,也无须费过多的笔墨,人们所关注的是他们被监禁以来有些什么变化?第一天被押上被告席又是个什么样子?作者以一个现场目击者的身份向大家一一介绍了这十名主犯被押上被告席时的现场表现。其次,作者能在一千来字的篇幅里,集中写了二十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并且把人物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完全得力于作者的艺术表现手法。作者用漫画笔法,通过十名主犯的肖像描写,由表及里地揭示了他们的内心,表现了他们的态度。比如读者可以从江青“溜光”的头发,“宽边眼镜”和“矫揉造作的姿势”上看到她仍很顽固。又比如张春桥“一直歪着脑袋”“始终没有摆正”,“两个嘴角向下撇着,两只眼睛左右斜视”,从这幅“奸臣像”中,读者可以猜到他的死硬立场。

总之,漫画笔法的巧妙运用,不但使行文简洁,而且十分有力地撕下了“四人帮”的假面具,入木三分地揭示出他们空虚和恐惧的心理,达到了尖锐的讽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