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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迭起法

〔释义〕 “波澜”,在写作中用以比喻情节发展过程中的一系列曲折或矛盾冲突的起落变化。“波澜迭起”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小说情节安排的一种重要方法。

小说情节之有波澜,是客观事物发展过程中固有的曲折和矛盾冲突的反映。客观事物发展过程中总是曲曲折折,一个矛盾解决了,又出现了新的矛盾。因而反映在小说中,则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状态。“文似看山不喜平”。小说作品中的波澜起伏,还会不断在读者大脑皮层形成兴奋中心,从而持续和强化其审美注意和阅读兴趣,并使之在心理的兴奋中充分享受审美的快感。金圣叹就说:“不大险则不大快,极险则极快”(《水浒传》三十六回夹批),“极力摇曳,使人心痒无挠处”(《水浒传》第八回批),都是讲的波澜曲折,或大起大落的情节所发挥的巨大审美效应力。

设置迭起的波澜有种种方法,其中最主要的是善于设置一个又一个的障碍,使人物不断处于顺逆交替的境遇中,动作与反动作的矛盾冲突之中。这样,波澜便形成了。美国的哈米尔顿就认为,使故事曲折而又能真正表示复杂人生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连贯事件中参入能障碍其前进的事实。不断强化“反动作”的力量,不断把人物抛入逆境,使情节表现出“好事多磨”,就能把读者驱策进作者设计的情节迷宫,让他们永远只能看到前面的一段风光,在不断的峰回路转中留连忘返,兴奋惊诧,又在不断的柳暗花明中获得充足的审美愉悦。设置障碍形成波澜要自然、合理;这样,读者才会“信以为真”,受情节的驱策,进入作品的艺术境界;牵强造作的东西就不会有任何艺术魅力。

〔示例〕 (美)欧·亨利:《警察与赞美诗》

写冬天来了,流浪汉苏比想同往年一样犯个小罪,好到监狱里蹲上3个月,躲过严寒。于是他就捡起石头砸商店橱窗。警察赶来,囿于“犯罪人总是犯完罪就跑的”这一成见,竟去追一个赶车人。苏比又扮小流氓,向一年轻女士嬉皮赖脸;警察来了,那女子竟未吱声,原来她是个妓女。苏比又到一雪茄店,见有人将一把绸伞放在门边进去对火,他拿起伞就走,那人追来说是自己的伞;苏比让他去叫警察,那人却软了下来,向苏比道歉:原来伞是那人捡的,现在以为是遇到了伞的主人。苏比入狱无望,后在教堂外听到赞美诗,灵魂受到震动,准备好好做人时,却被警察糊里糊涂抓进了监狱。

〔简析〕 寻衅滋事,被抓起来,这本来是一件“唾手可得”的事。作者却把它处理得层峦叠嶂,一波三折。关键就在作者善于在连贯性事件中设置一个个的反动作即人物动作的障碍,把人物一次次置于不能顺遂的处境之中。正是在这种顺与逆的交替中,情节波澜迭起,引人入胜,同时深刻地揭露了资本主义制度下法制的是非颠倒和穷人的辛酸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