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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快美

当作家采用直截的方式表情达意时,其语言往往呈现出一种以直吐为快的语言风格:直接、鲜明、节奏迅疾。或是万千头绪一语破的;或是斩钉截铁、露锋显芒,给人一种痛快淋漓的美感——明快美。

具有明快风格的语言以简捷、直率为特点,但直爽绝不是浅露,简捷也与简单、粗率无缘。

闻一多《最后一次的讲演》的语言就具有明快美:

你们杀死一个李公仆,会有千百万个李公仆站起来!你们将失去千百万的人民!你们看着我们人少,没有力量?告诉你们,我们的力量大得很,强得很!看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我们的人,都是我们的力量!此外还有广大的市民!我们有这个信心:人民的力量是要胜利的,真理是永远存在的。历史上没有一个反人民的势力不被人民毁灭的!希特勒、墨索里尼,不都在人民之前倒下去了吗?翻开历史看看,你们还站得住几天!你们完了,快完了!我们的光明就要出现了。我们看,光明就在我们眼前,而现在正是黎明之前那个最黑暗的时候。我们有力量打破这个黑暗,争到光明!我们的光明,就是反动派的末日!

以上这一段文字鲜明质朴,句式简短有力,没有华而不实的词藻,也没有冗长复杂的长句。作者揭露什么,歌颂什么,反对什么,赞扬什么,旗帜鲜明,感情强烈,充分显示出闻一多热情诗人、民主斗士的本色。

对敌人正面指斥无情揭露,用“你们”显出勇敢和无畏;向听众揭露敌人罪行或戳穿其阴谋时用“他们”表现出对敌人的极端愤怒和轻蔑;鼓动人们团结战斗时,用“我们”表现出与民众的战斗情谊。尤其是把“我们”与“你们”相对使用时,更显示出讲演者坚定的立场、鲜明的感情:“告诉你们,我们的力量大得很,强得很!”“你们完了,快完了!我们的光明就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