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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性意象

〔释义〕 象征性意象是以某种物象去暗示一种精神内容或不可具见的事物而形成的意象。它由三个因素组成:象征体、暗示、象征义。象征体必须是客观的可感的实体具象,抽象的东西不能充当。象征义是一种抽象的观念、不具形的感情或不可具见的事物,它是诗人赋予的,它附着在象征体内,是诗人所要表现的主旨。象征体与象征义之间具有相关性,又有一定的任意性,没有必然的联系。同一个象征体在不同的诗篇中可以蕴含不同的甚至截然相反的象征义。在同一诗篇中,其象征义应是同一的,不可忽此忽彼。暗示是由象征体引渡到象征义的桥梁,它不直接说出,只让人从具象的寄寓中,由此及彼地去领略和意会。

象征性意象具有化抽象为具体、化理念为形象的功能,能加强诗篇的可感性、含蓄性,使诗篇更耐人寻味。又由于象征体与象征义之间具有一定的任意性,因而诗人可以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性,读者也可以有更多的再创造的机会,这样便扩大了诗篇的容量而能节省笔墨。

诗人有了对人生经验的某种感受,就需要找到与自己的情意相感应与契合的客观物象,以便能够最充分最完善地暗示出自己的心灵世界,所以选择恰当的象征体是营造象征性意象的起点和关键。

象征体转化成象征性意象要经过诗人感情和想象的变形。其变形的程度因诗人采用的创作方法不同而不同。可以“如镜取形”,以形寓神。可以“如灯取影”,以神寓形。也可以是诗人的主观幻象,按照诗人所认为的应该有的样子去营造象征性意象。但不管是何种程度的变形,其总的原则是:意象既不能太实太粘,也不能太虚太浮,应该是不即不离。

象征性意象可以用来统率全篇,表现全诗的主旨,也可以用于诗篇的局部构思。

〔示例〕 顾城:《小巷》

  小巷

  又弯又长

  我用一把钥匙

  敲着厚厚的墙

〔简析〕 这首小诗由小巷、钥匙、墙这样三个象征性意象组成,构成一幅流动的画面,象征抒情主人公“我”对人生的执著追求。小巷“又弯又长”,象征着人生道路的曲折漫长,墙是“厚厚的”,象征着所遇困难的严重。但尽管如此,“我”毕竟“钥匙”在手,不愁打不开人生之谜这把厚重的锁,暗示着希望和对前途的自信。以上这些象征义是根据象征物所固有的特性延伸出来的,这就使象征性意象的蕴含有了确定性。但这一切,都不是直接说出,而是由意象暗示出来的,意象的蕴含具有隐蔽的、含蓄的特点,因而其蕴含也有不确定性的一面,可以做多种解释。即如这首小诗,有人就认为它是象征被历史抛入黑暗、经历过迷惘和失落的一代青年,现在已拿起钥匙寻找自己的房间,寻找自己在社会中应有的位置。这也是说得通的。象征性意象的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有机统一,梅成了象征性意象内涵的丰富性和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