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u

表与里

表,外面、外表;里,里面、外部。在写作中,“表与里”或指事物的现象和实质,或指人物的表面和内心。“表”与“里”既有一致之处,也有不一致的情况,“我们看事情必须要看它的实质,而把它的现象只看作入门的向导,一进了门就要抓住它的实质,这才是可靠的科学的分析方法。”(毛泽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因此,在写作的全过程中,既要识“表”,也要析“里”;既要写“表”,更要写“里”;由表及里,由浅入深,逐层分析,步步展示,最终揭示和表现出实质。如毛泽东的《反对自由主义》先举出自由主义的十一种表现,这是“表”,然后又分析了自由主义的危害性,自由主义的产生根源,自由主义的思想体系,这是对“里”的分析,揭示了实质。正因为这篇文章能从现象入手,逐步深入地分析其实质,才使人们对自由主义这种腐蚀剂有了本质的认识,使作者提出的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反对自由主义倾向,达到党内和革命队伍内部的团结的主张具有了不容置辩的说服力。

写人的文章作品也要由外在状貌、行为到内心世界,全面表现,深入刻画,这才能写出活生生的“这个”,才能写出人物的思想、意识、气质。具体说,或描述人物的心口如一,言行一致;或刻画人物的口是心非,表里不一。鲁迅的《孔乙己》写的是一个穷愁潦倒的读书人,他“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但是“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他虽然“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的程度,但还是不愿失去身份,不愿丢掉体面,总要穿着长衫到咸亨酒店喝酒;他因偷书,被人吊打,有人问起,他或者睁大眼睛说:“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或者涨红了脸,额上绽出条条青筋,以“窃书不能算偷”进行争辩;他的腿被人打断,却有意掩饰,说成是跌断的。孔乙己的这些状貌特征、举止言行,既是外在的,也是内蕴的,鲁迅先生由表及里,表现了人物的性格、意识,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深受封建教育毒害的心底善良,而又十分迂腐的落魄文人的典型形象,揭示了深刻的社会意义。

处理“表与里”的辩证艺术,必须沿着由表及里的认识思路,由浅入深地分析,而表达思路,则可以先表后里,或先里后表,或表里交融,但是,一定要把握“表”与“里”的内在必然联系,而不能随意沟通,或胡乱拼接,否则会违背真实,歪曲事物。